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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我深夜失眠胡写乱写酸爽狗血的时间了,没头没尾的一段古风文,大家随便看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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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和少年逃进山洞,外面已将将近黄昏,追我们的人大概也跟丢了,没有再上来。洞外没有什么动静,只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飞进夕阳恹恹的余光里,融成了远山上的小黑点。

 

我这才放下心来,经过方才那一番争斗,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也不顾洞中脏乱,随便找了块平坦的地方靠坐下来。

 

结果这一坐,心头始终提着的那口气便没续住,顿时全身都被卸了力,软靠在石壁边上,不太再起得来。

 

而那个扎高马尾的少年,虽然满身都沾了血污,看着也是累得狠了,却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反而握紧了剑柄,站在离我几步外的洞口,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你方才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箭?”

 

呵呵,听听,这该是对待救命恩人的语气?

 

果然小少爷就是小少爷,没经过世间俗事的毒打教训,不懂什么时候该把架子放一放。我心中无奈,苦笑着摇摇头,并果不其然地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被冒犯的意思。

 

哎,小屁孩还真是难哄。

 

“我当然得保住你。”我轻笑道,丝毫不顾自己身为比他年长十余岁的成年女性该保持什么沉稳形象,半靠半躺瘫在那儿,自欺欺人地假装从左肩传来的一阵阵钝痛并不存在。“你可千万不能死。”

 

“为什么?”少年冷冷看我。

 

“因为如果你死了……”我将手放在自己腹部,试图对里面躁动的胎儿做些无用的安抚。“我的孩子也会保不住。”

 

他露出迷惑的神色。

 

却又不好开口问这两件事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心下觉得好笑,但不知道究竟是出于逗弄还是负气的复杂心思,我并不打算告诉他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兀自靠坐在那儿喘气。

 

情况不太妙,肩头的箭伤比我预料的更严重,随着每次喘气,那疼痛都更深入几分,从表面的裂口迅速钻进皮肉间,再是狠狠往骨头缝儿里钻,疼得我后面气都喘不出来了,倒是一连声地直吸冷气。

 

少年看出我的不对劲,冷冽的神色略缓了缓,靠近两步:“你……”

 

“我得把陷在里面的箭头取出来,现在也没有力气再帮你做什么。”我抬头望他,“接下来的事,你听我安排。”

 

他马上又退了回去:“你别以为我会……”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你想要活命现在就得听我的。”我察觉到情形正在恶化,不打算再跟他开玩笑,稍微提高了音量,“第一,洞外长着紫色叶子的小树,你去砍些回来堵在洞口,入夜山中很冷,这样做既可以防风,免得我们冻死,也可以防止仇家搜山时察觉这个山洞;第二,再劈些柴火生火取暖,另外剥一点紫色叶子放进火里烧,山洞里可能会有毒蛇蛛蚊出没,那种紫色叶子烧出来的味道可以驱赶它们;第三,去洞外看看附近有没有食物和水源,如果你在完成前两件事之后还有力气剩下的话。”

 

少年蹙着眉头又盯了我几眼,没再多说什么,提起剑走出了洞口。

 

我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肩头的疼痛往外蔓延,心里却略感宽慰,还好,这家伙跟我料想的一样,只是心傲,但不蠢,关键时刻也肯听劝。

 

之后我更是庆幸地发现,少年的表现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不仅手脚麻利地干好了前两件事,还从附近的山泉打回了清水,并顺手捕到两只野兔。

 

看着他一脸嫌弃地把处理好的野兔架到火上烤,我总算放开了紧绷的神经。谢天谢地,这家伙虽然出身名门但被并未被养得娇惯,无论打架还是干活都算是可圈可点,至少接下来这几天他的生存问题不用我再担忧。

 

那么眼下就还是先担忧一下我自己的生存问题比较重要。

 

于是我让少年把他的衣带取下来给我。

 

“你想干什么?!”他似乎很是惊讶,腾身而起,一脸防备地看着我。

 

我这时已经痛得坐不太起来了,只是拔下一直插在自己护腿上的匕首,示意他把刀刃放在火上烤一烤。

 

他犹豫着伸手接过匕首时,身体故意往后缩,似是仍没有放下对我的戒备。

 

“箭头有毒,再拖不得了,我要用这把匕首把箭头挖出来。”我接过他递回来的匕首,伸手把右肩处的衣衫撕开,“借你衣带给我绑一下嘴巴,我不想待会儿痛得把舌头咬掉。”

 

随后我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想自己的惨叫吓到你。”

 

这回少年的神色终于浮出一丝忧虑,他取下衣带拿给我,而我在举着匕首往右肩处比划了几下之后,发现这样极不趁手,便将匕首又交给他:“你来帮我来挖。”

 

嗯,我还是假装没注意到他接过匕首时的僵硬动作吧。

 

此时我的嘴也绑紧了,手也扶稳了,便用眼神示意少年开始行事。

 

他年纪虽不大,但看得出修为底子已然不薄,平时挥剑的姿势总是又平又稳,准头极好。可眼下他只不过是举着一把小小的匕首,手却是在微微颤抖。

 

说实话,我也不想让他年纪轻轻就承受这些,但毕竟事已至此,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刀刃刺进血肉的那一瞬间,我闷哼一声,用力抓紧了地上的石子。

 

待那枚漆黑的箭头被挖出来,我已经彻底瘫了下去,眼前阵阵发黑,连呼痛的声音也发不出半点了。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必然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一副半死不活的糟糕样子。

 

血水在肩头肆意流淌,湿濡濡地浸到衣服和皮肤之间,反倒让此刻浑身发寒的我感到了一丝温润的触感。

 

少年的严肃神色看起来也比我轻松不了多少,沾了满额头的汗珠,但他也顾不上擦,从怀里摸出一瓶药粉倒在我的伤处,然后又迅速撕了衣摆给将伤口扎住,再来是解开绑在我嘴上的衣带,甚至最后还注意到我手掌上被小石子扎伤的痕迹,拿清水给我清洗之后,也涂了药粉。

 

这一切都做得平稳流畅,中间手没有再抖过。

 

以他的优渥出身,随时携带的伤药肯定是好药,很快便将那侵蚀入骨的痛楚压下去几分,让我甚至有力气睁开眼睛,看他在料理完这一切之后,跌坐在一旁默默发愣,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此时已经入了夜,洞外彻底暗了下来,只有洞中篝火的火光映在他侧脸,勾勒出几分尚显稚嫩但已带了英挺的轮廓。

 

以后的他,当是个极为潇洒的绝世剑客。

 

“多谢你。”我轻声说道。

 

少年耳力甚好,马上转过头来看我,视线又划向我隆起的腹部,眉目间染了更多担忧的意味:“你的孩子……”

 

“没事,我自有办法保住它,哈哈。”我也很惊讶,都这个时候了,自己居然还有力气笑,“而且在生下这个孩子之前,我绝不会死。”

 

他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的,可我也没多余的力气和心思向他解释自己先前往这胎儿之上施加的咒法,只是勉强撑着一口气,指点他接下来该如何找机会避开追兵和向人求援,还有告诉他我可能会昏迷数日,拜托他在洞外寻找可能会用到的疗伤药草,以及药草的具体用法。

 

“行了,我都知道了。”他恢复了先前那副冷淡的模样,但又脱了外袍盖在我身上,“你先休息吧。”

 

或许是因为失血的关系,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恍惚之间,竟将少年的脸与另一张更为年长的脸重合在一起,霎时间,复杂的心绪涌了上来,让我不禁眼眶发涩。

 

唉,这就是我讨厌受伤的理由。

 

因为人在受伤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到一些比身体上的伤口更痛的心事。

 

随着阵阵寒意袭来,我感到神识愈发昏沉,眼皮越来越沉,脑子里亦闪过无数纷繁的片段,搅得我又虚弱又难捱,甚至连意识都不再受控,开始有了说胡话的痕迹。

 

朦脓之中,似乎有人在叫我,可我睁不开眼睛,只能像个溺水将死的可怜人一般,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口,牢牢抓住另一双温暖的手,断断续续地微弱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都是,我……的错……”

 

随后我便意识一沉,跌入浓厚的黑暗之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TBC(这个TBC当然是骗人的,千万不要当真)

PS:不过我很希望听听看大家对这两个主角的印象是怎样的~多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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